闲闲

有时候会胡思乱想，如果当年雨生没出事，这十年的乐坛将会如何的精彩。正面的想像固然美好，可是多年理科的学习给了我更现实的思考模式，时常会想到另一种也许颇为煞风景的可能性：雨生一张一张地出着他想玩的，领先时代的音乐，我们跟在后面听，可是真正跟得上他的又有几个？至少我不敢说我会跟得上。

金星双子的我，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。我不确定，当我跟不上他的音乐的时候，是否会继续跟随下去。虽然从知道雨生算起也有十七八年的时光了，真正热爱他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。愚钝如我，只能在雨生的身后仰视，后知后觉。

所以，尽管时常会遗憾生在雨生唱歌的年代，却直到他离去多年，才发现他的才华，他的出色；但有时也会暗暗庆幸，没有在无知年少的时候因为听不懂错过他，而是在相对成熟的时候才遇见雨生，并由此慢慢爱上他的音乐他的坚持。

不过，即使如此，也还是会有一些歌曲会让我感叹“跟不上他”。

比如本篇的“永公街的街长”。很早就知道这首9分多钟的超长歌曲，每次听了都会感叹雨生的才华。他的高音，他的敏感，他的驳杂，他的勇气都在这首歌中有着淋漓尽致的展现。闽南语的口白，戏曲样的唱腔，以及歌曲中要表达的关注，都体现出雨生敢把一切放进音乐的胆量，和能把一切放进音乐的才华。如果再想想这是十五年前的作品，除了感叹这个家伙的想像力和创作力太过于变态之外，我是无法找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的。

“听张雨生这种才气过高导致短命的家伙的歌，何曾为他的少年轻狂感到诧异和不满过呢。”这是在别处看到的关于雨生的评价，第一眼去看是在笑，再看一遍突然就很想落泪了。

但是，但是。我也知道这首歌的厉害，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像同类的如“动物的悲歌”或“我是多么想”那样，一听就爱上。曾经以为是里面有闽南语，听不懂，可是海中船我却又是极爱的。也许是耳缘，更可能是还要放他几年，好在将来有新的体验，新的惊喜。

毕竟再听新的宝歌，是越来越难了。




他只在附近游荡
全村的人都知道他
我喜欢这样称呼他
说他是永公街的街长
他不痴也不是傻瓜
他不狂也不常说话
他的世界里用着吊诡文法
他是永公街的街长

不可以世俗斗量的情感
不可以世俗斗量的牵绊

永公街的街长
他是文明社会的罪与罚
永公街的街长
像只漂鸟因固执的追寻而跌下
永公街的街长
他在樱花缤纷里玩耍
永公街的街长
像只漂鸟因逆风迷失了方向